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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记事诗 其二 清 · 贝青乔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出处:咄咄吟
相公推毂重朝班,一意长区破蔡还。
满望淩烟今代阁,威名褒鄂定堪攀。
按:将军奕经,高宗纯皇帝曾孙,成亲王永瑆孙也。少以侍卫从军喀什噶尔,积功仕至协办大学士,上颇倚重之,故有是命。初,琦善直隶总督误信汉奸之言,奏参林则徐严办粤东鸦片烟,不足服𠸄夷心,上乃革林职而以琦善代之。琦善,撤防主款,迭为𠸄夷渎请,并割香港与之。夷心犹未餍,攻陷大角、沙角、虎门等处。琦善仍勒兵不战,致提督关天培副将陈连升及其子陈鹏举等援绝阵亡。上闻之大怒,下琦善刑部狱。及将军奉命出征,大学士穆彰阿奏请带琦善赴浙,将军琦善可与议抚,不可与议战,特严却之,而挺身南下云。
军中记事诗 其二十七 清 · 贝青乔
七言绝句 押删韵 出处:咄咄吟
屹然孤阁月湖间,烽火愁看郭外环。
却忆龙门先见远,奇书祗合贮名山。
按:天一阁,明兵部侍郎范钦藏书处也。乾隆时开四库馆,收录遗籍,生员范懋柱献秘书七百馀种,高宗纯皇帝赐《图书集成》一万卷以奖之,盖收藏之富甲天下焉。阁在城内月湖畔,适当𠸄夷出入之冲,故进兵时,生员范邦畘、范邦疄、范升等禀请曰:「城初陷,遗书几不保。生等以先泽所在,死守不去,今幸无恙。不日大兵破城,恐兵勇或不知,愿乞执照,预为禁压。」将军乃发给告示而去。
黄鹤楼识兴 明 · 沈暕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黄鹤楼集卷上
岳飞食邑武昌郡①,崔颢题诗黄鹤楼②。
郡北鹄山常屹屹③,前江水近悠悠。
凌空万古山头树,过眼千年水上洲④。
愧我莫偿山水债,不因衰暮只因愁。
【校注】 (1)食邑:卿大夫的封地。收其赋税而食,故名食邑。《汉书·高帝纪》:其有功者,上致之王,次为列侯,下乃食邑。”宋时食邑,不过是一种名义。据《宋史·岳飞传》,岳飞曾兼权荆湖东路安抚都总管湖北路、潭州制置使绍兴四年(1134),因功封武昌县开国子五年进封武昌郡开国侯。死后,建庙于鄂,号忠烈谥武穆嘉定中追封鄂王。另据《湖广武昌府志》,岳王庙江夏县有二,一在县东五里旌忠坊,宋乾道六年(1170)建,明正德十年(1515)布政使周季凤即旧将台驿址重建;一在宾阳门青草坡,明万历中巡抚李桢建。 (2)颢:原作“灏”,径改。 (3)鹄山:即黄鹄山又名黄鹤山。屹屹:高耸貌。 (4)过眼千年:犹阅历千载,亦含千载转瞬即过之意。水上洲:指鹦鹉洲。 千古名胜,因怕惹愁情,未敢登临。衰暮之年,始上黄鹤楼,往事千年,果上心头。诗中表达了作者千古兴亡盛衰之感。
云贵总督富纲奏报缅甸称臣进贡诗以志事乾隆戊申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四十一
官屯谢罪求罢战,已即传宣命止戈(昔年征缅之役事非得已迨己丑冬经略大学士传恒于新街江裔连破贼垒遂进攻老官屯继拔屯西一砦绝其粮援已可计日蒇事维时闻其水土恶劣我将士多受病者深为怜悯若更待春至阳生则瘴疠益甚于是有班师之谕而傅恒适亦奏缅酋懵驳遣大头目诣军营吁求贷罪罢兵因檄谕解围撤兵盖其始以声罪之师不可以已既而深度事势恤我征人遂尔止戈原非利其土地必欲穷兵也嗣是二十年来亦且置之度外兹据云贵总督富纲奏掌管国事孟陨遣大头目三名小头人十二名赍金叶表文并驯象金塔等件款关进贡情辞甚为恭顺讵可阻其向化之诚即谕令准其前来行在并临时酌加优赉以示柔远至意)
却逮廿年无信息,何称一旦入渐摩。
逊辞并未驰文帝,奉表翻看来赵佗
羁彼重英异苏武督臣致讯似为过。
按:汉书赵佗当秦末自立为南粤武王高帝已定天下为中国劳苦释而不诛既复僭称帝号文帝立遣陆贾使南粤赐书告谕恐顿首称臣盖文帝镇抚天下不欲兴兵诛讨惟贬损词意冀其感服而果称臣奉贡书生选懦之见率以为是予则以为大失中国驾驭外域之道盖外域惟畏威不知怀德此意向屡论之若今之缅甸则大不然初以滋事边疆兴师问罪既因其吁求贷不加讨亦不过舍之而已岂值以一纸之书婉谕臣服而兹孟陨款关进贡词顺礼恭且据督臣译其来文谓其父瓮藉牙承管国事至其兄懵驳传子赘角牙同时为恶获罪天朝继蒙宽赦不加征剿感激实深伊与懵驳父子素不和睦藏身缅寺为僧自赘角牙自取灭亡众头目举伊掌管国事屡欲乞求进贡因暹罗时相侵扰并移建城池未遑将使兹特差心腹赍表并具贡物恳祈转奏乞恕已前之罪永作域外之臣谢罪入贡归诚出于倾心向化其恭顺赵佗远矣至总督富纲讯以杨重英之事实过于苛求杨重英不过一臬司在木邦被缅甸之兵遮去留彼非若苏武之奉使朝廷也其缚送与否皆无所关系何必致问因严饬富罢之且苏武匈奴娶妻生子向已薄之闻重英在缅甸求死数次而不得若复无娶妻生子之事是较苏武为优矣并戏及之
毛公乾隆庚戌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五十四
传诗自是属毛苌宋代方知有紫阳汉唐以来于毛传诗序俱无异词至宋朱子作集传于是后儒方宗紫阳之说)
幸得赵燕博士,便云迁就亦中郎(朱子谓毛苌始引诗序入经自齐鲁韩三家之传绝而毛说独行读者有所不通则为之委曲迁就云云然朱子虽别自立说而亦有拘而过当之处如郑风自缁衣以下惟六篇与旧说相仿馀十五篇泥于郑声淫一语悉以淫奔斥之而置实事于不问殊失诵诗尚论之义且所谓郑声淫者以其声近于淫靡非谓诗之以人言者无不属之淫奔也如风雨之思君子子衿之刺学校废扬之水之闵无臣将仲子之刺庄公山有扶苏诸篇之刺忽此皆有实事可稽讵得概以淫奔目之乎向题七十二候虹始见诗触类及此辩之颇详然自宋以后虽皆宗朱子而毛说行之已久尚有典型虎贲中郎之思谁则无之)
二南原合不称国,十什只当独号王(古有二南而无国风之名其不应称国已见向所著国风正讹至平王东迁以后王号犹存孰从而降之为国以是知朱子集传为十五国之风者非是)
行馆祠旁供一宿,馀閒考古遂成章。
按:古有二南无国风之名宋程大昌诗议首论之天下岂有周南之国召南之国亦岂有王统天下而谓之国之理(如诗云王国克生正谓文王尚未王天下为周一国之义耳)至豳乃追王之义或称其先王之国尚可牵强然礼表记见国风之文乃汉儒所作其所引我躬不阅乃邶风非周召王豳也向曾为国风正讹辟其妄并详稽古说加以论断矣兹以东巡道经毛苌故里采风之馀三复诗教辄有所见不能已于言夫诗先春秋而删者也春秋尊王故于每年之春首揭以王公羊传云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诗之王即春秋之王也孔子作春秋尊王如此而于删诗顾以王列于国且入于卫之后郑之前有是理乎孔子于鲁父母之邦故为颂鲁非王之诸侯乎孰谓孔子尊鲁而反卑王乎诗十馀国编比后先解经家多曲说孔颖达王爵仍存不可过于后诸侯故次于卫夫卫王臣也不可后他国独可后卫乎名分所在可少抑不可过抑是五十步之笑百步耳欧阳修卫王以世爵比也王之爵受之天卫之受之王曷可比也张载谓若非以卫分之则王无异于正风也风之正变读其诗者自知之何待分且雅正变之间复以何者分之乎曹稡中谓天下无王而寄元于鲁故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孔子鲁人春秋鲁史鲁人鲁史书鲁元理也王讵可寄若如所言则是春秋继诗乃曹魏九锡之文赵宋袖中之诏也侮圣言滋甚惟王应麟谓襄二十九年季札乐为之歌王孔子至哀十一年始自卫反鲁降王于国风非孔子也差为有据盖孔子之删诗因其旧次耳我皇祖钦定诗经传说汇纂备引诸家之说而以朱子所言十五国风次序恐未必有意置于篇末圣见超卓已微示折衷可以钻仰窥测矣其时李光地亲承圣教亦有王号犹在谁则降之之说韪矣予以为王宜列于二南之后十一国之前周之兴而南也格被遍于武夫女子其迁而东也忧思结于行役之大夫盛衰之介如此与夏书之由甘誓而五子之歌商书由高宗肜日而西伯戡黎周书由君牙囧命而吕刑文侯之命同一意俾读者憬然而悟惕然而思在上者念政教之施当端本善源在下者凛风俗之化当则古称先一序次间俯仰兴废致此之由兢兢慎守始以见诗教之大也中庸曰非天子不考文予见及此为毛郑以来说经家所未有亦考文之一不难移置篇第颁谕学官改而行之顾经文传习已久不可更易唐明皇跻月令为礼记篇首予素所深鄙即曩时定麈角解改时宪而不改戴记之义也然诵圣言正大分所关系非浅鲜因于诗发其端而覼识于后以谂天下后世之说诗者
次韵樊山喜雪诗丁巳 清末至民国 · 陈宝琛
 押词韵第三部
鍊云作花不作水,花故非花蕊非蕊。
天宫欲放世光明,十万修罗埽蓬块。
都人盼雪最三九,今年冬至值月尾。
一阳井底回未回,飞度龙沙倏千里。
六街浩浩亘昏昼,闭门僵卧者谁子?
笑我犯寒蹴鳌蝀,蜷缩马毛没车轨。
极知潜龙德勿用,敢说老骥心未已?
比年辇毂苦旱涝,四海兵戈积疮痏。
欲苏重困剩岁稔,所忧不在臣朔米。
激江何救鲋辙枯,见弹因思鸮炙美。
旬来中禁正斋祷,拂曙瞻天颜有喜。
占丰消沴眷我民,亲洒丹毫诗一纸。
时晴朔风益凛厉,快赏王帖屡呵指。
穷檐鹑结更若何?始信经邦重燮理。
腐儒床头但周易,夜验斗柄知天咫。
故山冬暖归未得,尺半雪鱼长梦里。
樊山诗老健且豪,贪看玉戏亦縻此。
阳春一曲和已稀,莫再大声惊里耳。
注:【题】上图藏韬庵《致郭曾忻书》手迹「樊山」下有「冬至」二字。 【天宫】同上作「天公」。 【拂曙】同上作「拂晓」。 【快赏句】同上句下有注云:「《快雪时晴》墨迹,藏三希堂,高宗每雪必题诗其上。」
题宋人蚕织图乾隆戊子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元韵 出处:御制诗三集卷六十九
南迁后以农桑重,院本于今珍弆存。
要务彼时有过此,金华未可谓知言。
按:帝王之政莫要于爱民而爱民之道莫要于重农此千古不易之常经也然在高宗南渡时则更有要于此者复河北迎二帝是也尔时君若臣不闻卧薪尝胆以恢复为急即下重农之诏成蚕桑之图亦奚有裨于实政哉宋濂跋语过于颂扬而实乖论世故并识之
读汉书乾隆丙申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寒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三十七
父欲安刘刘未安,子谋安吕吕为残。
其基高帝失长算,平勃奚称智力殚。
按:张良四皓非安刘实害刘此杜牧之卓识向曾屡见题咏兹不复缀夫辟疆之子乎乃以安吕之计教陈平平巧诈患失之小人也图脱祸而听其言吕氏权由此起设非后死而军左袒则天下已为吕矣平勃又焉能安刘哉然其失总因高帝既知惠帝不类已当废之而立文帝乃牵私爱而欲立如意夫如意孺子也焉知其类已乎此由宠戚姬耳卒致戚姬为人彘惠帝饮酒自废而高帝诸子被杀者复三人吾以为吕雉之祸高帝自召之而陈平之请封诸吕佐之谓之为巧诈患失之小人不亦宜乎
陵城乾隆壬子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侵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一
平勃安刘呼吸际,设非左袒事难谌。
廷争后不复视事,少戆终为不负心。
按:平勃安刘定于左袒一言其事机危在呼吸之际设非吕后亡其事不可知也史迁躗言方若高帝有先见之明而终赖平勃者然予向汉高必不出此屡见之吟咏迨其后平勃听张辟疆之言驯致诸吕擅权几不可救脱吕氏尚存安刘之言其必可验乎高帝王陵少戆然固不负初心者先儒云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是也
翰林院斋宿听琴诗 明 · 邹缉
 押支韵 出处:明诗纪事 乙签·卷五、御选明诗卷二十
永乐三年春正月丁未上将祀南郊誓戒群臣致斋三日百官既受誓各就宿别馆于是侍读曾公日章修撰钱公仲益徐公孟昭检讨苏公伯厚沈公民则暨无锡王公孟端与予凡七人皆会宿于翰林之公署于时天宇澄霁月色清朗诸君子相与秉烛坐于公署之东偏沈公善琴因请鼓之作商调数引舒徐安适淳古澹泊有三代之遗音坐者听之莫不心畅神怡乃相与分韵赋诗以纪其事且要孟端为之图云
禁直夜迢递,斋居澹无为。
同心聿来集,良友具在兹。
欢言适嘉会,秉烛坐弹棋。
华月照虚牖,微风动绮帷。
上客发幽兴,援琴挥素丝。
一弹孤鹤舞,再鼓心神怡。
清商既激烈,雅调亦舒迟。
秋鸿唳远空,猗兰芳葳蕤。
俯仰极馀韵,邈与高山期。
燕赏亦云洽,倾耳遂忘疲。
沉吟永终夕,逍遥起遐思。
仰观庭户间,烂然明星垂。
旭景不知曙,永言歌此辞。
《墨缘汇观》:王绂《斋宿听琴图》,白纸本中挂幅,长三尺七寸九分,阔一尺四寸八分,中心四周乌丝界一方栏,径九寸,内水墨写虚堂烟月、剪烛鸣琴,其竹坡石,笔墨苍润秀逸,为孟端佳作。左下押「孟端王氏」白文印,乌丝栏外右下角自题五言长诗一首,款「无锡王孟端」下押「九龙山道士」、「孟端」二白文印,纸首上一段画乌丝界行,邹缉撰序,楷书精工,前书《翰林院斋宿听琴诗序》,其序云:「永乐三年春正月丁未上将祀南郊誓戒,群臣致斋三日,百官既受誓,各就宿别馆。于是侍读曾公日章,修撰饯公仲益、徐公孟昭检讨苏公伯厚沈公民则暨无锡王公孟端与予凡七人,皆会宿于翰林之公署。于时天宇澄霁,月色清朗,诸君子相与秉烛,坐于公暑之东偏。或弈棋,或赋诗,或谈说古今,辨论人品贤否得失,亦杂然而并举。然皆以为此虽君子之所乐,而未足以极一时之欢也。沈公故为云间人,善鼓琴,其传得之于其郡人刘仲礼。前数年间,仲礼以善琴闻,当时沈公盖得其妙。因请鼓之,沈公欣然就坐,为作商调数引,舒徐安适,疏越和畅。其淳古淡泊,若有三代之遗音;其清厉激烈之思。若孤鹤宵唳、高崖泻泉,而馀音锵然震发也,坐者听之,莫不为之心畅神怡,有不知夫邪慢之气之去其体者。然后知琴之为妙,不特可以为君子之至乐,而又足以荡涤人之私虑也,此古之君子所以无故琴瑟不去于前欤!昔三代学者,于《诗》、《书》、六艺之教,以乐为治心养性成德之。未尝一日舍之而不习。故其息焉游焉之际。必取适于琴瑟之间。所以和悦其心志、动荡其精神、且以是为文武张弛之道。则琴之为用,固非苟悦其音声之谓也。今诸君子获为斯会,而乐其心于是琴,岂非幸之至者欤!夫君子会而能乐者既难,乐而得其所以乐者又难。琴虽予未有暇学,而心窃好之、况又为诸君子之所同欲者乎!乃相与分韵赋诗,以记述其事,且要孟端为之图,而予僭序其端云。」翰林侍讲承直郎庐陵邹缉撰。」下押「范阳世家」「邹缉仲熙」印,二印皆白文。前首有尚友斋」白文小长印,下有「幼裳」白文小方印,又燕山曾日章番阳徐旭锡山钱仲益三人排书各五言长诗一首,曾、钱二人皆端楷,徐旭篆书,俱佳。画右邹缉又楷书题五言长诗一首,款「庐陵邹缉」。画左乌丝栏苏伯厚楷书题五言长诗一首,款「建安苏伯厚」。下曾棨题七言长诗一首,楷书宋克,款「江西曾棨」。又庐陵周孟简沈度五言长诗各一首,周书行楷,沈书隶古,诸题皆有印章,因其繁多,未及全录。
石渠随笔》:王黻《斋宿听琴图》轴,画七人杂坐,秉烛。横琴,庭轩月色。掩映竹树。此盖永乐三年正月,南郊诸公斋宿翰林院者。侍读曾日章、修撰钱仲益徐孟昭检讨苏伯厚沈民则王孟端邹仲熙共七人。邹仲熙作诗序,弹琴者为沈民则。幅内诸人皆题诗,惟民则无诗。其不在图内而题诗者,又有永丰曾棨吉水周孟简二人。此可补一则翰林典故也。
田按:安氏《墨缘汇观》所纪,与《石渠随笔》小有不同,考明人倡和图凡在列者,家有一轴。此《斋宿听琴图》人间合有数轴。详略不同,不足怪也。恭读高宗纯皇帝文集,安氏书画。乾隆年间多入内府,此轴当别是一本。今将诸公诗可考者,并录于此。苏伯厚诗云:「玉署宿斋居,盍簪谐素约。坐中有鸣琴,宫商时间作。波澄楚江。露下九皋鹤。流泉响幽涧,灵籁起寥廓。维时雨初霁。微月映疏箔。炉薰轻烟袅,烛花红烬落。春风送馀寒,夜久觉衣薄。清谈杂今古,亦足资一噱。相对竟忘眠,更取欧瀹。鸡鸣整朝冠,晨钟动高阁。」钱仲益诗云:「圣皇重郊祀,闻戒恒兢兢。斋宿玉堂署,共集金兰朋。谈柄方亹,荧煌灿华灯。今夕复何夕,同此瀛洲登。听鼓绿绮琴,拂拭朱丝绳。初如鸣冈凤,嗈嗈日初升。又如幽涧泉,泠泠泻春冰。杳渺不可状,掩抑情何胜!虞歌怅既远,襄教亦莫徵。知音无高士,绝调沈《广陵》。寥寥太古音,千载谁复能?若人抱奇才,令誉众所譝。下指发妙意,于何得师承。况今文明运,礼乐方当兴。以兹弦歌化,至和庶其凝。嗟予临老大,世纷非所膺。忽闻《阳春曲》,坐使烦襟澄。于时春风微,夜寒袭青绫。曲罢残月落,馀晖转觚棱。分题纪佳会,用以书剡藤。」
西湖南宋乾隆庚子 清 · 弘历
 押纸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七十一
内湖外湖活画披,南山北山明镜里。
开封失守迁以居,弃置中原如弗视。
长江为堑姑恃防,处堂燕雀聊堪比。
偏安民物值富饶,君臣胥忘卧薪矣。
朝歌夜弦诩升平,春游秋赏穷奢靡。
即令峰凹水之裔,往往行宫见遗址。
名园弗可屈指数,而胡秦贾亦效此。
湖山一时之幸耳,然其不幸应在是。
孝宗可谓尽奉养,何乃身逢不孝子。
秀王本生太漠然,矫枉濮王过正尔。
沈氏日旦有佳评,宁独责贤实至理。
按:沈长卿著沈氏日旦云宋孝宗之事高宗岁朝太上皇德寿宫时节从幸聚景园七十八十递加尊号服三年丧不变此特问视之常礼哀戚之恒情耳胡遂以孝谥耶至秀王孝宗本生父在御二十七年不一加尊号张夫人为本生母薨仅成服后苑何其薄也光宗之事孝宗并常礼恒情不存矣自绍熙三年间六朝重华宫而后寿皇疾不问大渐不赴成服不哭罗点引𥚑谏而留正肩舆遁去岂孝宗粉饰弥文之真诚以动厥子耶所论得情理之平非独责备贤者苛求于孝宗也因感西湖南宋时事并及之
喀什杂诗六章 其一 当代 · 伯昏子
七言绝句 押真韵
方祠轮奂对越新,一尝沙枣自生津。
游人但问香妃事,不识天音化古民
注:阿帕克霍加墓,汉人习称香妃墓,乃伊斯传教士玉素甫及其长子依禅派大师阿帕克之家族墓地。所谓香妃者,乃指乾隆帝裕妃,阿帕克之族裔也。
咏莪相国以其曾大父芝庭尚书诗翰长卷属题丁巳 清 · 祁寯藻
 押敬韵 出处:䜱䜪亭后集卷十
缅昔乾隆初,文思帝神圣。
四表仰光被,百寮熙庶政。
明良皋赓飏,声律夔歌咏。
维时岁丁丑,令节始春孟。
南巡奉慈娱,吴越重申命。
侍从悉枚马,谋谟佥魏邴。
鼚轩衢壤嬉,藻采江山靓。
公以金闺彦,归养有馀庆。
南陔爱日循,北固瞻云迎。
天颜纡一笑,万象烟波净。
挥弦景风长,授简丹霄夐。
棽丽从蓟野,欸乃到吴榜。
地接海门潮,天旋斗车柄。
豹尾锵共陪,龙章灿交映。
奏御百馀篇,细书寓恭敬。
百年存风格,清腴胜瘦硬。
当时赵北宴,联句观镫檠。
(溥。)由敦。)蕙田。)(纶。)外,二钱维城、汝诚。)英爽竞。
长白两儒臣(介福、梦麟。),簪豪兴飞泳。
公时若随扈,亦必载名姓。
即今展遗翰,出处得明证。
恩荣迈同直,感激根至性。
固知眷礼殊,合与沈德潜。)陈群。)并。
枢相公曾孙,家学秉先正。
念兹三世泽,宝若千秋镜。
琳琅披长卷,累月读未竟。
遐稽帝尧典,时切畴咨儆。
近诵卷阿诗,尚贻闻望令。
清芬诵端揆,末学景前行。
愿睹干羽舞,载赓卿云盛。
按:尚书讳启丰雍正五年以修撰入直南书房。此卷乾隆二十二年圣驾再巡江浙,公恭和诸诗,自启跸至回跸渡江,多至百八十九首。恭检高宗圣制诗二集,赵北口行宫同扈跸儒臣联句中未载公名。盖公于二十年以内廷侍郎请养回籍,意当时迎銮江上、随驾浙西、跸路往还,先后奉敕赓和所作,至送驾渡江,更未随从,故驻跸天宁寺以后,无恭和作也。咏莪相国尚书手翰于京师旧家,装卷属题并记。咸丰七年七月
赐观晋臣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墨迹敬题道光庚戌咸丰辛亥甲寅 清 · 祁寯藻
 押翰韵 出处:䜱䜪亭集卷三十二
天门凤阙云霞烂,尘世何繇睹神翰。
传闻二十八骊珠,宝笈收藏此为冠。
三希精鉴屡标题,万本临模发璀璨。
每从毡蜡见精神,何况琼瑶亲几案。
云端林表动佳想,茧纸晴窗雪花粲。
银钩铁画数行字,风骨端庄趣怡涣。
仰瞻天藻丽奎壁,浩若沧溟纳江汉
云林两帧更传神,抚景拈吟写清宴。
唐宗好古力搜求,祗为书家留传赞。
岂知渊衷周品物,游艺原非事珍玩。
我皇握符契先揆,万卷图书一诚贯。
几馀考镜到石渠,简册䌷寻出东观。
山阴妙墨即兰亭,诏许传观共惊叹。
心正笔正真谛存,肥瘦何须苦分判。
溯源王氏逮颜柳,一脉相承静可按。
意窥秘府苏米迹宋苏轼武昌西山》诗、米黻天衣禅师碑》墨迹皆行书。),逸气纵横恣汗漫。
细参此帖独圆劲,钟张未远存质干。
中秋伯远亦希珍,晋代风流思运腕(三希堂以此帖及王献之《中秋帖》、王珣《伯远帖》得名。)
世间鸡鹜徒纷纭,天上星云自糺缦。
小臣眼福一何幸,圣学心传末由赞。
雨旸应律休徵符,干羽舞阶文德焕。
万方安善慰宸怀,珥笔摅诚答宵旰。
谨案:《石渠宝笈》首载此帖,素笺本,行书二十四字,后有「山阴张侯」四字,又「君倩」二字,幅前有「廷」字印。(明吴廷馀清斋。)元赵孟頫刘赓、护都沓儿均奉敕跋,明王稚登跋,明汪道会文震亨吴廷均有跋。册首高宗御笔「神乎技矣」四字。又以装册,副纸莹洁,仿云林画二幅,题诗于册首。册凡十四幅,古锦护帙,素绫裹幅,上有董邦达水墨山水册,末幅张若霭画梅石。册中题诗数千百言,咏雪喜晴,每岁拈吟寄兴,多书诸册,并附臣工诸跋。
按:此帖自金、元已入御府王稚登跋。朱太傅所藏二王真迹共十四卷,惟右军《快雪》、大令《送》二帖乃是手墨,馀皆双钩廓填耳。咸丰元年七月二十四日,赐南书房翰林同观墨迹,并命臣寯藻赋七言古诗一篇,曷胜荣幸之至。谨记。
东宁百咏 其六十五 清末至民国 · 苏镜潭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弹丸喋血抗雄州,百战诸罗废垒秋。
万里长城甘坏汝,伤心忍唱白扶鸠。
作者注:「乾隆五十一年(1786)冬彰化林爽文起事,南北响应,围诸罗累月,总兵柴大纪素得民心,誓死守,食尽掘树根,煮豆粕以啖,诏命大纪捍民出城,大纪奏言:『诸罗府城北障,诸罗失,则府城亦危,且半载以来深濠固垒,守禦甚固,一朝弃去,克复为难,唯有竭力固守,以待援师。』高宗览奏,垂泪诏曰:『大纪当粮尽势竭之时,唯以国事为重,虽古名将何以加焉?』其封为义勇伯,世袭罔替。及福康安渡台,破爽文大纪出迎,自以参赞伯爵,不执鞑橐之礼,福康安衔之,至是劾其奏报不实,诏曰:『大纪困守孤城,时逾半载,非得兵民死力,岂能不陷?若谓诡谲取巧,则当时何不遵旨出城?其言粮尽力竭,原所以速援师,若不危急其词,岂不益缓救兵?』大纪屡蒙褒奖,或稍涉自满,于福康安礼节不谨,致为所憎,遂直揭其短,殊失大臣休容之度。又福康安诸罗后,凡有攻剿,皆不派大纪蔡攀龙,而于拥兵不救之恒瑞,非唯不劾,且屡叙其战功,曲为庇护。会侍郎德成浙江归,高宗福康安大纪事询之,德成大纪在任贪黩,兵私回内地贸易,及事起仓卒,不早扑灭,以致猖獗。又逮问提督任承恩,供亦同,乃命福康安及闽浙总督李侍尧查奏。五十三年(1788)春正月,诏曰:『柴大纪前此守困孤城,不肯退兵,奏至时,朕披阅坠泪,即在廷诸臣,凡有人心者莫不叹其义勇,用人者当录其大功,而宥其小过,岂能据福康安虚词一劾,遽治以无名之罪,前询李侍尧之旨,至今尚未复奏,殆亦难于措词乎?』寻李侍尧奏至,略如福康安指,福康安又奏至,请解京正法。七月大纪逮至,命军机大臣会同大学士九卿覆讯,大纪再三称冤,及庭讯,始引咎仍微诉其枉,诏曰:『福康安等拟大纪斩决,朕念其守城微劳,原欲从宽,末减改为监候,乃展转狡辩取死,岂可复从宽典?其即依所拟正法。』于是大纪论斩,时论冤之,全台兵民,下逮妇孺,莫不为流泪。」
扬州奠史阁部祠 当代 · 潘乐乐
七言绝句 押虞韵
残局撑持挺此儒,我来雨迸冢边孤。
河山血火前朝事,能祭忠臣只逆胡。
注:史公祠为清所建,乾隆帝追谥其忠正”,代有祭祀。